放值時,宴朔原本想著約昭郡王一起去看看那本《昭蘇》的話本,結果到了親軍都尉府門前,被告知昭郡王有事外出了,不知歸期,宴朔只得作罷。
宴朔到了棋盤街上,拐進了有間書鋪里,書內有零散幾位書生,宴朔有些膽怯。
畢竟話本上不得臺面,文官還來買話本是貽笑大方。
宴朔自然心中羞愧,只得等人散了一些,才進入有間書鋪,站在埋頭算賬的掌柜面前,躊躇半天未曾開口。
掌柜則像是什么都未曾察覺一般,只低頭播著算盤。
直到有間書鋪的最后一位書生離開,宴朔張嘴,“掌柜,《昭蘇》這書這里有賣嗎?”
“兩百文。”
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宴朔心痛地摸出兩百文來,遞給掌柜。
掌柜交給他一本無封字之書,宴朔藏好,鎮定自若地走出有間書鋪。
未曾在路上多停留,宴朔回家授完課才打開了《昭蘇》。
書中二人親郡王和王竹的身份并未讓他聯想到他與常昱,宴朔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還有一種郡王惺惺相惜臣子之感。
只是未曾想到親郡王在一次醉酒之時,竟然說出“我心悅你,想與你一生到老,像普通夫婦那樣可好?”
若宴朔未曾記錯,親郡王和王竹是兩個男子,男子和男子之間怎么能像夫婦一樣白頭到老呢?
可宴朔又想起野史中昏庸的皇帝,偏愛男色倒是也有,于此便也算是正常的。
而宴朔又看下去,王竹點頭答應,隨著二人的推心置腹,宴朔才讀懂原來,之前王竹送親郡王玉佩是因為喜歡,親郡王故意在王竹面前展示自己是因為喜歡,親郡王因為王竹身旁的其他人而吃醋也是因為喜歡。
這一點點宴朔原本并不覺得有何異常的細節拼湊成了二人之間美好的感情。
原來,這些叫喜歡嗎?宴朔下意識地想起常昱,隨后自己搖了搖頭,他怎么會聯想到常昱呢?常昱那般人物,與他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么可能會喜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