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郎中,不暴露身份,她就能救治霽月。
她把臺子上家里最貴的油燈拿下來,匆匆去別的乞丐窩里換了個能燒水的破鐵罐子。
破鐵罐子是真的破,耳座也沒有,邊沿被摔的坑坑洼洼,沅衣要用它來燒水給霽月洗傷口,在她的心里,這個破鐵罐子,比油燈還要值錢許多。
城隍廟后頭有一口井,里頭的水很清,打出來就能喝。
在外頭撿了幾塊石頭圍出來一塊地方,做燒火熱水用。
弄好這些,把水燒熱,天已經蒙上一層灰了。
屋子里有火光,沒了油燈也不會暗。
既能照明又能取暖。
沅衣將破布撕下來一小塊,充當帕子。
“霽月,你忍著點疼,我幫你洗傷口,擦好傷口,我出去給你采藥,有了藥能止血,血止住了,傷口慢慢愈合,你就能好了。”
牢獄里的人下手很重,用鞭子抽的,力道很大,不僅皮肉爛了,就連衣裳連著肉都黏在了一起。
沅衣力氣大,囚衣脫不下來,她把衣裳都撕破。
白色的囚衣被染紅了,沅衣手上也都是血。
那些人下手太狠了,像是等不及送他上斷頭臺,就要把他打死在牢獄里。
酸酸麻麻的痛感過去,傷見骨頭的痛實在太疼。
白修筠疼得牙根打顫,身上的劇痛使得他終于迷迷糊糊睜開眼。
一條小縫,他看到紅火的光,還有一個包著的頭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