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洛桑再進屋的時候,便見著滿地碎瓷片,一個裂開的茶杯底座甚至咕嚕嚕滾到她的腳邊。
而那個造成這一切的人,正踩著碎瓷片,向她一步步走來,冷冷質問她,“你還回來干什么?”
殷懷霜面色白的像鬼。
洛桑舉起了手中的剪子。
“……”
“小姐,可還用我為這位公子把脈?”季大夫問。他覺得,可能此刻他也不該出現,雖然是洛桑讓他過來的。
“不用了,能有力氣砸那么多東西,他應該是不需要的。季大夫,你先去歇著吧。”
話落,洛桑徑直從殷懷霜身邊走過,坐到椅子上,將剪子重重拍到桌案上。
洛桑壓著火氣,幾次告訴自己不能和生病的人計較,才忍耐住沒有將人趕出去。
她剛剛詢問過季大夫,是否有些病癥會使人在與其他人發生身體接觸后,做出傷害自己或傷害其他人的事情。
季大夫給洛桑舉了個例子,簡單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故事,過去深刻的恐懼與傷害,以致再次見到類似的事物源自本能是恐懼。
這是心病。
“你過來。”洛桑對殷懷霜道。
他陰沉沉望著她,眉眼濕潤,眸如青黛遠山,鞋子碾著小塊碎瓷片,不知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殷懷霜沉著臉走過去,在洛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已經猜到洛桑想做什么,半蜷著手指縮進寬大袖袍內。
洛桑拿起剪子,抓過殷懷霜的胳膊,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洛桑并沒有感受到抵抗的力度,盡管殷懷霜臉上寫滿了“你敢對我動手我特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