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剛從外面回來,被寒風凍得渾身冰涼,如今懷里忽然撲進來一個暖烘烘的人,還有點茫然。
茫然但暖和。
“你說話啊,你去哪了?”
顧淮予腦袋趴在他肩膀上,一雙手還牢牢地纏著他的腰,八爪魚一樣死不撒手。
冷夕聽出了其中的擔心和著急,仿佛心尖兒上都被狠揉了一把,顧淮予摟著他不放手,話里話外每個字都表達了害怕他受傷、害怕失去他的恐慌,而這種恐慌極大的滿足了冷夕的自尊心。
而且顧淮予都急哭了。
冷夕一想到這兒,歡喜得恨不得也跟著一起掉眼淚。
他眼眶微微發酸,摟緊懷里的人的同時不忘用力吸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說:“我哪也沒去,就附近馬路上轉了一圈。”
顧淮予略不自在地擰一下腰,不吭聲,唯有溫熱的呼吸聲和因為激動而劇烈起伏的心跳聲貼著傳遞過來。
冷夕覺得顧淮予肯定是認為在自己面前哭鼻子不好意思了,需要哄一哄,于是非常體貼地輕聲哄著:“我真的哪也沒去,而且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哎呀,你別哭啦。”
“……我沒哭。”
顧淮予用力深吸一口氣,好像是在憋著委屈,又好像是憋著憤怒。
“嗯嗯,沒哭,你說沒哭就沒哭。”
冷夕嘴上哄著,在心里卻嘖嘖兩聲,心口像是抹了蜜一般,覺得他家男朋友怎么那么嘴硬又傲嬌。
哭了就哭了,男人哭吧不是罪,他又不會嘲笑他。
冷夕沉浸在冒著粉紅泡泡的甜美世界里無法自拔,完全忽視了顧淮予越攥越緊的拳頭,以至于因為攥得太用力,骨關節都發出了咔咔聲。
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與美好宛如一場曇花一現般的假象,過于短暫,以至于冷夕被薅著衣領子踹進房間里的時候還有些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