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予騎虎難下，他掙扎著要起身卻被摁住。冷夕牢牢地扣著他，卻又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動作，也沒再說任何一個字。

    這個姿勢比真的親上還要更曖昧，顧淮予受不住，干脆鼓起臉頰用力往冷夕臉上吹一口氣兒，以示不滿。

    他說：“放開。”

    冷夕一雙撩人的鳳眼微微瞇起，眼眸漆黑如墨，里面藏著扯不斷理不清的深沉情緒。

    他盯著顧淮予的眼睛沉默著，克制著，就這樣盯了許久，而后緩慢地松開了手。

    顧淮予立刻像個彈簧一樣彈出去了，椅子摩擦地板發(fā)出劇烈的聲音，午休結束的鈴聲適時響起，他頂著心臟的砰砰亂跳和滿腦的一團亂麻離開圖書館。

    他一口氣兒跑回班，直到跑回教學樓，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外面沒下雪。

    冷夕沒有追，他看著顧淮予離開，而后把練習本扣在臉上，默默背了一遍九九乘法表，以圖用冰冷無情的數學邏輯來鎮(zhèn)定自己翻滾洶涌的一腔熱血。

    圖書館復習時的那場白光果然是幻覺，期末考試當天才下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初雪代表好運啊。”冷曼寧早上還特意起個大早出去給即將上戰(zhàn)場的這位學子買了油條和倆茶葉蛋，她摟著冷夕的肩膀篤定道，“媽相信你肯定能考一百分！”

    冷夕嘴里叼著油條，拎著兩個茶葉蛋看了看道：“滿分一百五，一百分也就剛及格！”

    冷曼寧：……

    “自行去隔壁吃早飯吧，我上班去了。”

    冷曼寧梆地一聲關上門走了。

    隔壁林家也有一位即將上戰(zhàn)場的學子，楊采晴女士蒸了一鍋紅棗饅頭，又煮豆?jié){又熬粥，還不忘炒了兩個新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冷夕剛一進門就聞到香味了。

    “夕夕，多吃點，今兒考試好好發(fā)揮，千萬別有壓力啊。考不好也沒關系，咱們寒假補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