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都是碎玻璃,即使楚亦寒穿著皮鞋,也容易被玻璃渣鋒利的棱角劃傷。
裴恒打死不動:“當心腳!”
楚亦寒不悅的蹙眉,謹慎地踢開一些較大的碎片,勉強清理出一條路,帶著裴恒離開廚房。
裴恒掌心血肉模糊,他疼得直抽冷氣,一重獲自由就往客廳跑,誰知又被楚亦寒握住手腕。
“你想去哪里?”楚亦寒冷聲問。
“拿醫藥箱。”裴恒不斷給受傷的手掌哈氣,仿佛這樣就可以緩解疼痛。
楚亦寒對這樣的他感到陌生,正思索這是不是穆立新掩人耳目的把戲,忽然他的掌心也傳來一道微涼的風。
疼痛在一瞬間消散,片刻間又在涼意消失后席卷重來。
裴恒抓著他的手,不斷給他呼氣:“爸爸也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痛啦。”
“幼稚。”楚亦寒冷著臉抽回手,完全沒注意到裴恒的自稱。
裴恒從柜子里拿出醫藥箱,招呼楚亦寒過去:“快來止血,先處理下傷口。”
裴恒受傷的手里抓著一大把棉花,用來吸血。見楚亦寒站在原地沒動,忙把他拉過去。
裴恒在楚亦寒不斷流血的手上塞入一大把棉花,哆哆嗦嗦道:“出血量還不算多,死不了死不了……”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楚亦寒,還是在安慰自己。
楚亦寒想起兩年前的那個晚上,他和穆立新發生爭執,不慎打碎家里的花瓶。
那晚穆立新比他快一步,握著花瓶碎片抵在他咽喉邊,虐殺般用鋒利的棱角劃破他的皮膚,一點點深入,差點將他割喉。
幸虧楚亦寒反應快,撿起另一塊碎片先一步刺入穆立新的背,迫使他松開自己。
兩人扭打中,最終還是楚亦寒靠著狠勁,救了自己一命。可他的手卻差點廢了,連堅持多年的夢想都不得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