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海在山上幾天,規劃好了安寧觀的修復計劃。
首先得把正殿修好,這樣安寧觀就能對外開放。之后就是修路,不然上山太辛苦了。
這兩樣是重中之重,之后再開始修復其余側殿就好。
他之前辦了張移動網卡,現在在山上也能連上網絡。這天剛把修屋子的匠人送走,程星海就看到學校給他發了消息,讓他去領獎學金。
程星海是瀾水大學大四的學生,現在正處在是實習找工作的時候,這筆獎學金還是上學期申請的。
正好岳成志那筆錢用的差不多了,這筆獎學金又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
學校財務用的還是原始的現金支票,必須本人前去簽字領取。程星海收拾好的東西就帶著淵祭下山,公交轉地鐵,回到了學校。
大學內還是一如既往的熙攘熱鬧,辦完正事,程星海給淵祭介紹學校內的各個大樓。
忽然瞥見一道熟悉的人影,他揮手跟對方打招呼:“武城,你回來啦。”
武城是程星海的舍友,兩人關系不錯。他前段時間因為父親生病請假回家,程星海搬出宿舍的時候還沒回來。
然而平時很熱情的人,這次聽到程星海的聲音,卻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動作遲鈍地應了一聲:“你好。”
程星海感覺他不對勁,帶著淵祭走過去,關切地問:“你怎么了?是叔叔的情況不好嗎?”
武城帶著一頂黑色的漁夫帽,又是停頓了半晌兒,才緩慢道:“還昏迷著,醫生說成植物人了。”
他說話聲音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與先前噼里啪啦說個不停的模樣判若兩人。
武城離校前還好端端的,回來變成這樣,程星海還以為他是被父親病倒的事給刺激到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寬慰,只能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醫學進步迅速,叔叔說不定過兩天就醒了。”
武城動作僵硬地點頭。
淵祭人矮,看著他帽檐下空洞的雙眸,微瞇起眼。他小手掐訣,一陣風無端刮起,吹掉了武城頭上的漁夫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