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領域已經完成了裁員和改組,從原先300人的規模降低為了100人左右。并且特效方向也結合了之前的擅長內容,進行了重新修改,專注于面部捕捉和3d場景建筑。雖然轉型是個很痛苦的事情,但不轉型就要被市場淘汰。而《老無所依》則參與了柏林電影節。唐德之所以沒參與奧斯卡,也是因為他正在柏林電影節上,準備參加自己的電影首映。不過在此之前,評委們和電影節主席,已經看過了所有的參賽電影。電影節本次的主席是迪特·克斯里克,評委們則來自世界各地。巴勒斯坦、德國、美利堅、墨西哥、華國香港、華國大陸、丹麥和尼日利亞等地。這些人坐在一起,連續半個月的時間都在看電影評分。只是當他們看到《老無所依》的時候,都十分驚訝。“這個電影沒有配樂嗎?”當電影開場后,來自香港的評委施南生有些詫異。因為一般電影片頭都會有一段配樂,作為把觀眾代入節奏的重要手段,可《老無所依》這部電影卻一反常態,完全沒有任何配樂。來自美利堅的評審團主席保羅·施拉德坐在施南生旁邊,看到影片開頭后也覺得頗為有趣:“繼續往下看,說不定一會就有了。”施南生點點頭,雖然她身為制片人在娛樂圈并不為人熟知,但如果說起她的作品,那必然是大名鼎鼎。《無間道》、《狄仁杰之四大天王》、《龍門飛甲》、《長津湖》便是出自她手。在國內娛樂圈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制片大佬。而評審主席保羅·施拉德同樣有著很深的資歷。獲得過戛納金棕櫚獎的《出租車司機》的劇本就是出自他手,而且他在好萊塢的資歷很深,只不過不屬于主流商業圈子罷了。兩個人看著電影畫面亮起,深沉的藍色與夕陽的橘黃色相映成輝,同時有旁白在眾人耳中響起。“我二十五歲就當上了這個鎮的警長。”“難以置信吧?”“我祖父是警察,父親也是。”“我和父親同時當警察,我想他一定很驕傲。”“至少我是這樣,老一輩的警長們,有時甚至槍都不帶。”“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但很多前輩都是這樣,我喜歡聽他們的故事,一個也不錯過。”“我總是把自己和他們作比較。也不禁好奇,他們那時是怎么做到的。”“幾年前,我送一個男孩去亨斯維爾坐電椅。”“我親自逮捕了他,并出庭作證。”“他殺了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報紙上說是激情犯罪,但他告訴我,這里面沒有半分激情。”“從他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計劃殺個人,還說要是放他出去,他還會去殺人。”“他說他知道自己會下地獄,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樣,真的不懂。” 一分鐘的時間,全程都是一個老頭絮絮叨叨的旁白,可在場的評委們卻完全沒有任何枯燥之感。“開場的旁白非常棒,很有代入感。”保羅·施拉德在紙上給出了一個簡單的評價,這是他自己看電影的習慣,會記錄自己在觀影時的所有感受,以便結束后給出公正的評分。事實上其他評委也大多如此,大家為了保持公平,都會拿著紙寫寫畫畫,記錄一下優點缺點。“優點:旁白很有代入感,缺點:無配樂。”這是施南生的筆記。不過很快這種印象就隨著劇情的進展,被她拋到了腦后。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嫌疑犯被警察帶回了警局。而就在警察向長官匯報,并在表示不會發生任何意外,自己很有信心后,被嫌疑人用手銬勒住,拖在地上,惡狠狠的箍死。警察的皮鞋在地上劃出一道道黑色痕跡,潦草得像是野草。也在這個時候,評委們才看清那個嫌疑犯的長相,一個留著蘑菇頭的滑稽男人,安通。安通勒死了警察后,拿回了自己的武器,并開著警車在路上攔下了一個無辜且憨厚的中年男人。當他頂著一臉惡魔的笑容,拿起系簧槍將男人不留絲毫情面的射殺后,施南生都忍不住脊背發涼。她劃掉了自己的筆記,重新記錄:“優點:劇情干凈利落,幾個畫面就立住了變態殺手的人設。缺點:無。”在安通出現后,他們很快也看到了影片的主角莫斯。看著他因為貪婪拿走了黑幫火并后留下的錢箱子,又因為僅有的善良重回火并現場,想要給那位奄奄一息的人喝口水。但黑幫的援手已經到了,雙方發生了槍戰和追逐,莫斯受了一身傷跳水逃離。與此同時,變態殺手安通正在一家小便利店中決定店長的生死。“這些多少錢?”安通拿著購買的東西來到店長面前。店長掃了一眼:“一共六毛九。”“還有汽油。”安通補充了一句。“嗯,你來的地方下雨了嗎?”店長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這句話卻讓安通的表情冷峻起來:“你指的是哪里?”“我看你是從達拉斯來的。”“我從哪里來的,關你什么事?”店長有些懵了,沒想到這個顧客火氣這么大。“老兄,我沒別的意思。”他抬頭解釋起來。“你沒別的意思……”“只是打發時間罷了,如果讓你不高興,我也沒辦法。還需要什么嗎?”但安通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一直盯著他看。“好吧,我想我要關門了。”“關門?”安通看向窗外:“你幾點關門?” “現在,現在就關。”“現在是幾點?”“快天黑的時候就關門。”安通停下吃東西的嘴,搖頭道:“你在敷衍我嗎?”“你是住在后面的房子里嗎?”“是的,沒錯。”店長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為什么要這么問,隱隱的,他心里有些不安全感。“你猜硬幣最多輸過多少?”安通放下糖果,拿出一枚硬幣。“不知道,說不上來。”安通利落的彈起硬幣,然后扣在桌面上:“猜吧。”“為什么?”“只管猜。”“我想知道我為什么要猜?”“你必須猜,而我不能幫你猜,那樣不公平。”安通接下來說出了他一直信奉的理念:“你這一輩子都在賭,只是你自己不自覺而已,你必須要猜一面。”“贏了能獲得什么?”“一切。”“什么?”“猜對了你就能獲得一切。”安通只說了這一句便不再說了,但他話外的意思卻昭然若揭。“好吧,那就正面。”店長沒有辦法,只能做出了猜測。安通挪開手指,確實是正面。施南生和保羅·施拉德的心立刻提了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決定店長生死的瞬間到了。不過安通遵守了他的說法,沒有殺掉店長,他只是提醒道:“不要把這個硬幣放在口袋里,如果它和其他硬幣混在一起,那就不是幸運幣了。”說完,他轉身離開。但評委們卻都已經從劇情中看出了這個殺手的某種偏執。“精彩的對話。”保羅·施拉德迫不及待的將其記錄在筆記上,他隱約察覺到,這部影片真正的主角,其實不是莫斯。而是這位變態殺手,安通。第234章 老無所依劇情繼續進展,變態殺手安通在離開了小賣店之后,在野外見到了黑幫的人。因為黑幫的老大雇傭他去把那箱子錢拿回來。 不過在拿到信號接收器后,安通卻將兩個黑幫分子直接槍殺掉了。這份殺伐果決的樣子看得評委們心頭一顫,心中對這殺手的印象更加深刻。而后畫面一轉,兩名警察騎著馬來到了黑幫火并的現場。老警長一開口,大家便知曉他就是電影一開場的旁白,聲音一模一樣。老警長經驗豐富,看了片刻就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大概脈絡。毒品交易,黑吃黑,還有其余人在現場活動的痕跡,他都盡收眼底。雖然年齡讓他不如年輕時那般具有沖勁,但也比年輕時更加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