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從這廝的表情和動作里,清楚地讀懂了兩個字——害怕!
廖洪軍在害怕什么?
當然是害怕自己受到牽連致使烏紗帽不保。
廖洪軍為什么害怕?
當然是因為發現自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現在的廖鄉長完全顧不上侄子的死活,只祈求千萬不要牽扯到自己,為此他不惜低聲下氣,向梁所長真誠道歉:“梁所,之前我誤信了廖大全的一面之詞,態度有些急躁和不禮貌,梁所你千萬不要見怪,那個啥,晚上如果有空,我叫上范書記,咱們一起喝一杯,到時我再以酒謝罪!”
葛明信等人再次瞪大了眼睛。
媽呀,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耗子都給貓當二房了,鄉長都向所長投降了,屬實給他們整迷茫了!
梁衛國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自家兒子真有那么大本事?
不但能讓劉局長為自己撐腰,還能讓廖洪軍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低聲下氣地給自己賠禮道歉?
“感謝鄉長支持所里的工作,廖大全是你侄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賠罪什么的就言重了。我這邊問完口供還得整理案卷抓緊向局長匯報,喝酒就免了吧?!?br/>
梁衛國才不想和這廝喝什么酒,一是不喜歡廖洪軍這個人,二是提防對方擺下‘鴻門宴’給自己設套。
“哎呀,是我考慮不周,那你們先忙,等過兩天我再來請梁所還有大家吃飯,算是感謝這么長時間以來,派出所對鄉政府的大力支持!”
邀請被拒,廖洪軍非但沒有半分的不悅,反而滿臉堆笑,說盡好話,然后很識趣地轉身離開了。
梁衛國讓葛明信繼續審訊,自己走出屋子給兒子打了個電話,直接就問:“石頭,你在縣委辦都做什么工作?”
梁惟石這邊剛剛下班回家,正準備下碗蔬菜牛肉面吃,接到了老爹電話之后,半真半假地回道:“端茶倒水,打雜跑腿,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兒。”
知子莫若父。梁衛國可沒那么好糊弄,立刻抓住了兒子話語中的關鍵詞繼續問道:“那你說說,你伺候的是哪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