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錢嬤嬤?”葉梨采的聲音在凈房那邊傳來。
孫氏走進凈房,滿臉春風(fēng):“你瞧瞧,你祖母給你送雪玉膏來了。”
雪玉膏不是什么有價無市的東西,但也是頂貴的傷藥。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老太太苗氏的態(tài)度。
孫氏摸著手中的雪玉膏:“大嫂怕是要氣瘋了吧。”
葉梨采聽著唇角一翹,兩條玉臂搭在浴桶邊沿,只感到整個人都飄飄然的。以前,她哪能得到這種重視。這只是個開始,等她嫁進張家,成了高門嫡婦,那才叫風(fēng)光。
……
溫氏不是氣瘋了,而得氣蔫了,只躺在床上,盯著月白細紗帳頂一動不動。
當(dāng)時她聽到張博元稱呼葉棠采殘花敗柳,居然對訂親多年的未婚妻一點愛惜之意都沒有,她就知道,這個女婿要不得。
就算強迫著他娶了,也無疑是把女兒往火坑里推。
“娘。”這時葉棠采走進來。
溫氏蒼白的唇張了張,想問話,卻什么也沒說。蔡嬤嬤連忙問道:“姑娘,那邊如何了?”
葉棠采說:“葉梨采與張家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
溫氏早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卻還是狠喘了一口氣,緊緊地捏住拳頭,二房那一窩子,她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但有老太爺護著,卻動不得!
過了好一會,溫氏才緩緩睜開眼,恨恨道:“那就當(dāng)便宜她了。但棠兒你還是不能回褚家,反正已經(jīng)亂套了,咱們說昨兒嫁的不是你,死咬著不認便是。葉梨采不能塞到褚家,那就別人吧!無論如何也得把你從褚家撈出來。”
“那太太要誰代替大姑娘?”蔡嬤嬤覺得可行,只要不觸及到張家與葉家婚事,老太爺會答應(yīng)的,而苗氏向來是個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也不會管。“不如到傍支里找一個?”
“不錯。”溫氏晦暗的雙眼這才一亮:“就說明天嫁的是傍支的姑娘,棠兒再到莊子上躲一年半載,等事情都淡了,再嫁一戶好人家。蔡嬤嬤,你快去找老太爺過來,就說,葉梨采嫁不嫁張家,我不管了,張葉兩家聯(lián)姻不變。但我的棠兒,絕對不能回褚家去。”
葉棠采一驚:“不行,這樣太委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