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東廊坊那邊,還是西廊坊那邊?”
宴朔看不清昭郡王的面容,只覺得他滾燙滾燙的呼吸吐露在他的發(fā)側,練武之人怎么全身都跟火爐似的,真是討厭。
宴朔下了幾階臺階,便滿額頭都是汗,腿肚子都開始發(fā)抖。
昭郡王瞧見宴朔的姿態(tài),忍不住笑出來,“你們這些文官,下次應該跟陛下提提加強鍛煉,繞著京師跑上那么幾圈才會如此羸弱。”
跑步是不可能跑步的,這輩子不可能跑的,宴朔有屬于自己的倔強。
他轉移話題道,“下官在西廊坊那邊。”
昭郡王一時沒想明白通政司在西廊坊,“我還以為你跟那群酸朽大臣一樣在東廊坊。”
代表文官被罵,宴朔心底里不是滋味,但不敢言,先不說官級差別,晏朔一個八品文官,在京師都只能縮著尾巴走,再加上昭郡王才回來一個月,京師關于他的傳言就鬧得沸沸揚揚。
什么昭郡王可以徒手撕人啦,什么昭郡王搶男霸女啊,什么昭郡王上朝時和幾位大臣動手見了血,坊間的傳聞甚是可怕。
昭郡王的手一直不肯落下,宴朔在心底里默默吐槽,你不知道自己的手很重嗎?于是宴朔默默地加快了腳步,趕到了后軍都督府下的一處廊坊,門上掛著“通政司”的牌匾。
宴朔連忙用力抬起昭郡王的手臂,有些吃力手酸,但好在昭郡王收了回去,晏朔一鼓作氣吐出一串話,“昭郡王,下官已經到了,就不便再叨擾郡王了。”言下之意是,趕緊滾,麻溜滴滾,他要回去辦公了,還有一堆奏疏要去送。
昭郡王用長臂指了指左側,“我就在那邊,平日有事可以來尋我。”
后軍都督府南側便是親軍都尉府,雖之前知曉昭郡王回來后便擔任了武官要職,也知道親軍都尉府新上任了一位都尉,但送奏疏時多是下臣代為傳遞的,宴朔之前從未和昭郡王單獨說過話。
“都尉。”晏朔困窘地行了個禮,說實話在昭郡王指出來之前他當真未曾聯(lián)想到昭郡王就是親軍都尉府的都尉。
昭郡王擺擺手,不以為意,“我還是喜歡你稱我為昭郡王。”什么都尉,難不難聽。
宴朔干巴巴地應聲,他就嘴上那么一叫而已,這人老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嗯。”昭郡王高冷地應了一聲,然后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