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熙剩下的話沒說出來,有那個錢,還不把她自己的傻病治治。
這個男人的皮囊,抵得過一兩碗飯嗎。
這個皇權至上的世道,活著重要,吃飽飯也同樣重要。
有了命,才配談風花雪月,詩歌雅頌,這些不著邊的東西,都是富貴人才玩得起的,乞丐的命在她們眼里,連個屁都不如。
“你不要這樣說。”她相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和熙伸了個懶腰,白她一眼,“自己的苦日子沒過夠還要再帶個累贅,你要自取滅亡,我不會管你。”
和熙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沅衣。
“霽月,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
“但我要把你治好了,你以后就只屬于我一個人。”
霽月是她一個人的了,想想便覺得開心。
他屬于她,這件事情她從來沒敢想過,太奢侈了。
以前的霽月對她而言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她充不上月亮旁邊的繁星,連黑幕也比不了。
兩人之間隔了十萬八千里,她是地上任人踩踏的泥。
兩個世界的人。
這一刻。
沅衣感激大律皇帝抄了太師府,將霽月從牢里,送到她的身邊。
沅衣是個勤快的小乞丐,她周轉汴京城的每個角落,知道城東外有止血治傷的草藥,只需要踩回來打碎了,敷上去,霽月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