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熙心直口快,沅衣未經(jīng)人事,臉皮子薄,被她這么調(diào)侃,一張包著頭巾的小臉燒到了耳朵根,全身都在發(fā)燙。
她摳著老樹蔓延的枯皮子,先伸出腦袋,才從后面走了出來。
生生被她的話嚇成了小結(jié)巴,“你、你別胡說......”,她對霽月沒有這樣的心思。
只是覺得他好看,單純的喜歡,想要一直看著他而已。
再說了這么親密的事情,怎么可能會。
那日她不過給他喂藥的時候,偷了一口親,沅衣到現(xiàn)在還記得,霽月睜著眼睛瞪她,那模樣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要離得這么近,霽月指不定怎么惱人。
沅衣甩甩頭,燥熱都不見了,方才在廟中被人嫌棄的委屈和羞意卷土重來。
占據(jù)了整整一顆心。
她也是個講究的乞丐,怎么到了霽月這里,她便成了最不講究的。
說起來這件事情,她好難受啊,霽月都不讓她碰。
說她又臭又臟,沅衣回想自己此行的目的,低頭嗅嗅身上酸酸的味道,皺起秀氣的眉。
這幾日城外跑得勤,身上出了汗,打藥的時候,綠油油的藥汁濺到衣裳,藥味不好聞,汗味不好聞,兩股味道融在一起,就更加難聞了,酸酸的,難怪霽月嫌棄。
沅衣脫掉衣裳,一步一步踩著水進塘子里。
水塘子雖然不是很冷,但也不熱,涼水沒過鎖骨的時候,她窩在水里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霽月還在家里,她要快一點洗,洗回去了,就能挨著霽月了。
把身上搓干凈,沒有味道了,霽月應當就不嫌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