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市川椿病情加重,里梅的監管更加嚴格了。
如果不是礙于兩面宿儺非常熟練地走進房間在她旁邊躺下,她懷疑里梅都要睡在她房間,來確保她不會半夜去找兩面宿儺偷情。
哦,偷情這個詞好像不是這么用的。
總之,她的日子過得非常無聊,除了躺在床上發呆,就是躺在床上睡覺,最劇烈的運動是起床吃飯,只要稍有一點動靜,里梅就會像去網吧逮小孩上網的媽媽一樣氣勢洶洶地沖進來。這種微妙的既視感讓她想到了同樣為她操碎了心的黑貞,之前她喝過期牛奶進醫院的那次,黑貞也是這樣盯著她的,就連她康復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無論吃什么都要幫她看一下保質期,免得她又一次進醫院。
現在,世界上最關心這具容器的安危的人又多了一個里梅。
但里梅比黑貞好的一點是,他不會嘴上說一些兇巴巴的話來嘲諷她,她深深地記得那次她被黑貞用語言嘲諷了整整三天,無非圍繞著她又弱又傻來展開,也就是那個時候,她被帶去醫院做了個全身體檢——重點是檢查她的腦子。
話題扯回去。
好在當晚市川椿退燒了,次日醒來的時候精神了不少,額頭也沒有那么燙了,按照這個情況持續下去,她應該很快就會康復了,再次變成那個活蹦亂跳的健康新人類。
市川椿掐指一算,她在這個時代待滿一個星期了,也就是說任意門的冷卻期到了,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但下一次降落的地點是未知的,她不知道會幸運地回到現代,還是繼續待在治安不好還沒有警局的古代,為了安全考慮,她決定等病好了再走。
于是,她又混吃等死地度過了幾天,等到她病快好了,已經是她待在這里的第九天了,連令咒都恢復了一條。
當日傍晚——
剛洗好澡的市川椿正閑來無事地翻閱著里梅帶給她的打發時間的繪本,門扉突然被拉開了,將夜晚的冷風帶入了室內,吹得她腦袋涼颼颼的,頭發上的水珠像從冰窖里撈上來后融化的冰水那般刺骨。
她連眼睛都沒有抬一眼,便習以為常地開口道:“宿儺,快把門關了,晚上的風吹得我好冷。”
兩面宿儺看向了趴在榻榻米上看著繪本的櫻發少女,她松松垮垮地穿了一件單衣,剛洗過的濕發被她挽起,水珠滴在她光潔白皙的后頸上,順著身體的曲線或滑入領口、或滑入后背,和服上沾上了一點水漬。
“市川椿。”他冷冷地喊了一聲。
被喊出名字的少女這才抬眼看向他,用眼神問他什么事。
兩面宿儺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像提貓后頸似的將她攔腰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寬大的手蓋在她的頭頂上,整個手掌濕漉漉的,她連頭發都沒擦干,稍微用點力就能擠出水。